2014年12月16日 星期二

人質





昨天,今天。
心頭一直縈繞著Amei的《人質》。


12月15日的凌晨,
一段應該被寫下來的時間。

早上,你定了鬧鐘。
差不多該醒了,差不多該走了。


走了。


你我都清楚知道,這一走代表了什麼。
門知道你不會回頭,所以自動闔上,
在我眼前關閉了你的背影。

我在門後,
赤裸著。


回頭望向你不久前才躺著的地方,
枕頭上的凹陷彷彿還留著你頭的重量,
你躺過的地方留著被子的一個角角。

只有角角,
因為你怕熱,不愛蓋被,
被子都在我這兒。


我和你呀。
你呀,你呀。
你真的讓我無法理解
如此決絕,如此絕對。


還是說這才是正常的呢?
自如地進入、抽離、進入、抽離,
抽插著一段關係。

如同你奮力抽插著我。


每次結束後,
我總還是感覺餓。
總還是感覺到一股無法被滿足的渴,
來自於很深很深的地方。

你似乎能完美控制自己,
而我無法。

「沒有未來」
「沒有意義」
「浪費時間」

對不起,我雖然理解,
但對於你所用的詞彙我真的無法認同,無法感同身受。
原來事情一旦變得明晰,
我對你就失去意義,成了浪費你時間的罪魁禍首。
你說,我在玩你。
這樣的指控,我能說什麼。


原來心碎也可以這樣輕——

晶瑩剔透地,像淚。
哭不出來的淚。


我耽溺,我眷戀。
我讓自己變得卑微。


你已往前,而我還在原地。








巧瑜

2014年12月11日 星期四

詩《日出前》





《日出前》陳克華


日出前他這樣形容:
我    好像一架鋼琴。

全身都是琴鍵
任手指隨意上下    即興演出

我斷斷續續的睡意
和零零星星的清醒:

他自信而從容的微笑
像從忙碌的骨節裡生出瞬時的花
聚光在舞台中央

他怡怡然踱出
揮手致意    四面
拋出飛翔的吻

然後打開我。坐下來,低頭試了幾小節——
「完成我......」

我彷彿聽見
我的身體這樣說。

回學校找老師




這週畢製劇場週,停課。
偷閒回母校找老師。

好久不見了啊,一年多。
老師氣色很不錯,
穿著毛衣、圍了一條白色圍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冬日的溫暖
很舒服。

因為早上和封去江子翠的好初吃早餐,
到學校已經將近十一點半。
對不起老師啊...
拎著老師買給我的鍋貼,咱倆到光復樓一樓的溫馨小空間聊天

其實回學校是很有壓力的
因為覺得自己無法對老師交代
高中到大學,夢越做越小
而我現在根本不敢說自己想要幹嘛

老師提起了我小高一乖乖的蠢樣,
以及高三時總掛著耳機不理旁人的屌樣和那時的眼神。
哈哈,天啊!
如果不是老師提起,我真的漸漸就要忘記那時的自己——
憤世不羈、自以為是。
老師說的眼神,我記得,但就像是另一個人或是前世的記憶
當時那種全世界與我為敵的孤立戰鬥狀態
不論看著什麼,都帶著一種質疑,與恨
恨什麼?不知道。
約莫是一種無知的厭世。
大概覺得自己那樣很帥,一方面也想引起注意吧。

老師說,我現在沒有那種眼神了
她提醒了我當初重考的原因,
那片廣袤的知識海洋,我卻沒有泅泳其中
空空的,沒有目標,沒有底蘊
我到底在幹嘛?

老師說,我應該要寫些東西
應該要去承載一些時代與社會
好大好重啊...
但被老師這麼一說,感受到責無旁貸
透過創作來改變,是一個被我刻意遺忘的初衷。
將一些人事物刻畫下來,
留下些什麼......


謝謝老師的提醒,
別再畫地自限了啊。









巧瑜
















2014年12月8日 星期一

不眠




分開了。
人生中第三段戀情。

有些事就是這樣,沒有對錯之分
但它就是會在關鍵處左右著些什麼,
讓你連責咎的著力點都沒有。
像這次,
簡單來說是生育小孩的觀念不同,
我們的關係因而轉了一百八十度。


但我還依眷著。

因為感情還在,因為慾望還在
因為習慣還在,因為寂寞還在

所以我在清晨時爬上你的床
索取著你的溫度

而今天你說,也僅止於這樣了。

是嗎?
原來如此啊。



說穿了,我其實就是自私地想要繼續佔有你。
佔有你的時間,佔有你的想念衝動慾望

你說,這對你來說沒有意義
你說,這樣是浪費時間
你說,我們需要克制
你說,你要去找一個願意和你結婚生子/女的女人
並且你說,你會因為她幫你生小孩而愛她一輩子。

電話中我笑了,而現在我隱隱感到悲哀。
這是怎麼樣的愛呢?


這是怎麼樣的愛呢。


我無法說服你,因為這次失去理性思考的人是我。







巧瑜